不知不觉已写两万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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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摩尔自己去了警局?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吗?”
“我们吵了一架,他就摔门跑出去了,接到警察电话我才知道他直接跑去自首,我还没有见到他。”
“放心,阿盖……,温斯特女士,我会给他安排最好的律师辩护,尽可能让他早点出来,届时回英国或者去美国继续深造念书都是可以的,你知道,毒品在我们那边不算是污点,大街上很常见的。”
挂了电话,老马丁内斯闭眼凝神了一会儿,让AI助手G呼亚历山大,马前卒贸然推进,有可能直接被吃掉,变成一步废棋,毕竟,西摩尔这个孩子没有实际接触过,虽然调查结果显示的就是典型的问题学生,学习垫底,抽烟喝酒,早恋打架,没有什么特长偏好,总之,就是一合格的废柴。但常年的处事经验让马丁内斯觉得这种孩子,一旦变得没什么指望的时候会更难把控,倒戈也极有可能。他让亚历山大带着律师罗威可·安立刻去警局会一会西摩尔,然后自己再约谈郑先宇的父母。
沈无玉在看守所外等郑恪的时候看到两男一女三个外国人从警局大门进来,女的神色焦急,男的和接待处的人说了些什么,用座机打了电话挂了之后也朝这边审查室过来,几人在门口停下,门外的密码锁已亮灯,如果没有密码,里面的人不出来外面的人没法进去。
过了一会儿,来人应该是个三级警司,看警衔标志的话,他手上拿了两瓶纯净水,径直朝沈无玉走来,递过水说了句:“嫂子好,郑哥的特许时间到了。”
“你嗯下警铃,我不知道里边什么情况。”沈无玉其实不认识眼前这个警察,她转头看向面露疾色的外国女人,问道:“你就是西摩尔的妈妈吧?”
“是,请……”
“啪”猝不及防的一个耳刮子扇在温斯特·伊古的脸上,她穿了高跟鞋,原本是要比沈无玉高一些的,这下脸上正结实挨了一巴掌,“这里是警察局,你不怕被拘留吗?”温斯特·伊古捂着右脸错愕地盯着眼前这个压着怒意的中国女人,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是郑先宇的妈妈?”
“快,开门,西摩尔会有危险,他们是来寻私仇的呀。”
话音未落,审讯室的门就开了,郑恪扫视了一下门外的人,转头对西摩尔说:“该是你的罪责,你就得担着。”
沈无玉拉过郑恪,正对着温斯特·伊古三人,警员看着三对二的架势,率先开口:“郑哥,这三位是西摩尔妈妈和她请来的律师,你这边如果已经完事儿,他们就要进去了。”
“嗯,我问完了。”
郑恪对着温斯特·伊古说:“如果夫人没有能力教育好自己的孩子,也请不要用他谋求别的什么。刚才你挨的那个巴掌,算是替西摩尔的吧,我们先走了。”
“你有没有怎么样?郑先宇的爸爸有对你做什么吗?你给他说了什么?”
显然温斯特有些心切,但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亚历山大也想知道,被郑恪捷足先登这个坏消息,先生如果知道,会动气,他得尽快想好对策,所以并未阻止温斯特。
但西摩尔只是充耳不闻地看着他们。
“西摩尔,你好,我是亚历山大,马丁内斯先生的助理,这位是罗威可·安,你这次的法律顾问,他会最大限度地帮你减轻量刑。”
西摩尔收起不恭的神态,戴着手铐的手举过头顶,伸了个懒腰,“中国视毒品为洪水猛兽,对待从境外蓄意购买毒品,殃及他人染上毒瘾的犯人,安律师觉得,最低能量刑到几年呢?你们都不仔细调查一下郑先宇的爸爸是做什么的吗?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一群白痴!”
“我们不会让你孤身涉险,作为你承担毒品部分全责的酬劳,马丁内斯先生说除了给你妈妈的那部分补偿金之外,你还可以提你自己的要求,只要我们可以办到,便全数满足。”
“我想要的很简单,这件事情过后,我需要一笔足够资金去西班牙定居,”他抬手指了指温斯特,“不想再看到她,其实,我此前认识的所有人,我以后都不想再遇到。”西摩尔继续说道,“警察昨天晚上先做了笔录,我就只说了我购买毒品的渠道和购买时间,但是交易记录之类的都被我删了,没法佐证我的说法。”西摩尔拿着凳子上的一次性纸杯喝了口水道:“他们问我给郑先宇喂毒品是谁的主意,我说毒品是我买的,除了我没人知道那些硬糖就是毒品Kushiney,哈尔斯也不知道。但是下手打人的不是我,我总不能什么都背到我头上吧。”
“对,全部都揽在自己身上,会引起怀疑,也容易出漏洞,你只需要把毒品这根线拉紧就好了。去西班牙的事项和资金的问题你就不用操心了,”亚历山大几没有丝毫犹豫就答应了西摩尔的要求,他问:“那我们来之前,郑先宇的爸爸都跟你在谈什么,他没有对你动手,那就是利诱或者威逼你了些什么吧,我们得信息透明才可以商议对策。”
“你说我们对郑先宇的爸爸身份没有摸底,是什么意思?”罗威可·安对着西摩尔问道。
“他爸爸具体是什么职位我不清楚,但是一般受害者是没有犯人探视权的不是吗?他既然进来了,还能特批单独和我谈话,应该是个很厉害的角色才对。”西摩尔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回道。
“亚历山大,我们在这边的线网已经这么破烂了吗?关于郑先宇的家里情况,最好能出一份可信度高的报告出来,先生那边我去汇报,在他下一步落子之前,一定要扫清遮蔽耳目的障碍。”
“西摩尔,你今年十七岁,还未成年,即使你被发现购买毒品,只要你让警察一众人相信,你是误入歧途,是个受害者的角色,那么在此基础上,你对郑先宇的伤害就会被中和,我们的目的是为你减轻处罚,希望你能全力配合。”罗威可的定式思维让他的话极具公式化,没有结合实际情况的笃定说辞倒是有些单薄不可信。
西摩尔并没有接话,只是看着他妈妈,眼前这个女人的眼里除了自我辩白会有一丝后悔吗,一旦受利益驱使,基于人的情感就变得可笑又荒谬,甚至真相和答案都变得毫无意义,倘若,几多年后,她抱着你痛哭流涕,悔不当初,到头来,这种假设都变得让人作呕。
“我要彻底脱离温斯特·伊古,这个要求是必须条件。”
“西摩尔,我们稍后会给你准备协议盖章签字,温斯特女士这边你是要脱离母子关系吗?”罗威可带着向对方确定的语气道:“那样的话,需要温斯特女士提供一些材料,才能办理。”
“我不同意,我可以接受你去西班牙,跟我不相往来,但是脱离母子关系算怎么回事?”
“就当我死了,这一回事。”西摩尔像是有些偏头痛,捏了捏眉心,头耷拉向右肩,“你不答应,郑先宇爸爸和我说的事情,就别想知道了。”
“我们得尽快知道对方的招数,你才能最大限度减少量刑,如果你我信息不对等透明,届时他们凭借信息差就会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你大概率拿不到受害人谅解书之类的东西,所以,”罗威可顿住,转向温斯特,“你就当作最后一次为自己的孩子做一件成全他的事情,可以吗,温斯特女士?”
温斯特·伊古心知,人的自私属性放在哪里都可以,唯独不能放在母亲身上,她不能有自由的想法和职业,不能有不可一世的抱负,也不能生出凭什么我就要一直为了顾全家人就要牺牲自己的心思,那样的反叛思想是不被接纳的。自己从母亲那里得到这世界上唯一神圣不计回报的爱,也只能将这份爱传递到自己的孩子身上,否则,便不能成为一个够格的母亲,至于父亲,向来不用出场都是可以的,有时甚至是麻烦制造机二号。
“到头来,还是只有我让步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