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有话说(人物角色一旦被创造出来,感觉如抽丝剥茧,段落长短全不由自己。虽然把一个反面角色作为第一个刻画的选择肯定不太明智 不过 可以调整 整活要让自己先开心才重要)
接上:
立花之彦天黑后才回学校,只能从后门溜进教室去,讲台上辅导晚自习的老师在低头看着书,见到他进来眼睛往最后一排瞟了眼头并没有抬起,他扯过凳子坐在离后门最近的一个空座位上,开始睡觉。没过一会儿下自习铃就响了,辅导老师踩着铃声就出了教室,大家开始活泛起来,结伴说话嬉闹,讨论热门游戏打法,过了半个多小时左右教室才复又安静下来,他看到第六组第四排坐着个眼熟的人,对方收拾完回头环顾了下教室,问他:“同学,你还要留一会儿还是一起走?”
“嗯,一起走吧。”立花之彦点头跟上,两个人一起出了教室。
------原来是一个班的。仔细说来自己成绩也还可以,和这个叫郑先宇的模范生分到一个班倒也不算意外。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互相了解了名字说了些无关学习的废话却让立花之彦对郑先宇的刻板印象改观不少。不是那种好像除了念书一无所长的另类废物,郑先宇对编程、二次元和球类都兴趣盎然,喜欢的电影和书籍类型也和自己相投。等到学生宿舍楼下两人分开时立花之彦已经有了结交这位新友的想法,初中的生活才刚刚拉开帷幕,总归是要带些人情味,比如结交新的朋友,才能不那么枯燥地度过这三年。
很快七年级的第一次月考就来了,新生和老师的教学方式磨合顺利与否影响到教员调动,所以这次测验是双向的。随着时长班里的学生也相互熟络起来,原本就是旧识的群体多多少少都添了些新的面孔。立花之彦没看到这个班里有其他日裔,其他班级倒是看到不少,因为没多少交集便认不得几个,倒是郑先宇因为自己的刻意攀交,两个人也成了旁人眼里的朋友,但对方有意的疏离像是分子之间客观存在的平衡距离,小于这个距离就会自动产生分子斥力,立花之彦对于这种君子之交有些讪然。毫无意外地郑先宇又是第一,高出第二名二十多分,和之前学校的老师恨不得夸上天不同,新班主任对省心的学生给予了省心的点评,只是单拎出来几个发挥失常的学生做了试卷分析,没有虚伪的学习方法分享会,也没有什么学习讨论小组,好像真的从心底尊重学生群的固有时间。老师如此做法也同样获得了大家的尊重,时间的齿轮就在这种平衡中悄无声息地往前推了一格又一格。
十一国庆长假立花之彦被父亲提前接回家,这个时段到处飘满了五星红旗,和往年一样他们也早早定了去日本的机票,十月的东京都应该也是挤满了各处旅游的人吧。大家都喜欢把自己待腻烦的地方视为囚笼而去往别人待腻烦的地方显露出新奇和向往,但立花之彦对中国和日本都没有太多情绪。自小在中国长大,对日本只有父族的亲戚在那边的认知,又因为日裔的关系对中国也并没有多少归属感。从小就被周围同学孤立,语言中伤更是家常便饭,所以他的性格像别里科夫,怕变故也习惯给自己套各种各样的套子,除了不会让别人感到窒息和压抑,他就像是隐匿了自身想法的空壳游走于各种人际关系之中。
“我们是要逃离这种国庆的氛围才去日本的吧,因为害怕被审视,新闻和短视频铺天盖地复述中国苦难史,周围那些敌对的目光比往常更肆无忌惮,就连妈妈也会被奚落。”立花之彦停下手中整理裤子的动作,问到:“我们为什么不直接移居到日本呢?”
立花岸矢没说话,整理好行李箱,右手推了下眼镜就去了客厅等着了。
蚁穴一样的房子嵌在鳞次栉比的高楼里,每幢楼都裹着万家灯火,遮风避雨,生在其中的人就是承载着记忆的活水,让历史之谭不必孤寂地躺着文字里结冰,被遗忘。立花之彦一直觉得父亲像是某种苦行僧,只围绕南京城拍纪录片,像是在拍独属于这个城市的传记,比中国本土的导演都拍得细致,所以奖项也拿了不少,不过他并没有在电视柜旁的置物架上见过,或许是父亲刻意收起来了。
立花之彦的东京之行就像排练无数次的场景剧,去影院挑着看几部复映的经典电影,再去书店逛逛,买些新更的漫画,然后去迪士尼海世界消磨一天,最后去爷爷那儿和父亲会和,再听听他对当下时事吐槽,虽然听到最多话的就是,“啊,日本岛什么时候能下沉到海里给大海谢罪呢……”
从日本回来后,果然周围人的高涨的爱国热情如退潮一般恢复如初,即使再和他们照面也不会有如芒在背的感觉。人的物理行为最容易受情绪挑拨,大脑就像摆设,毫无用处,所以,面对这种情境只能退避三舍,重开一局。
送给郑先宇三浦建太郎的日版《剑风传奇》系列被对方以太过贵重婉拒,立花之彦有些气结,下午第二节课,西晒的太阳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想睡也很难,索性便翘课去网吧坐着了。原本不爽快的心情因为游戏连赢了几局变得愉悦,但起身准备回校的时候碰到了上次那伙高中部的男生,不过这次多了两个女孩子,其中一个说话夹着几句京都方言,应该也是个日裔,扮相并不可爱。显然对方一行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他便绕到靠墙的过道往出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和一个蓝发男生擦肩而过,他认得这个叫哈尔斯的人,盛气凌人的样子像极了爷爷家喂的那只抻着脖子想要啄人的大公鸡,不由得笑了下,刚好回头见状的哈尔斯把烟放到嘴里,右手扯过立花之彦,“你看起来很开心……”
立花之彦拨开拽着自己衣领的手,回到“只不过是游戏打赢了。”
“不说的话,以为你在笑话我呢,”哈尔斯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这个眼熟的小鬼,生出想要捉弄一下的心思,“你今天没有戴校牌过来,但是我记得你,开学第一天就跑来上网的问题生,你觉得自己逃学行为很酷吗?”
“我现在要回教室了,学长,你的朋友还在等你。”立花之彦指了下网吧里的那堆人。
“那你作为学弟是不是要请我们这些哥哥打上几把游戏呢?”哈尔斯对网管说“对了老板,我们几个的网费这个小子说他请客!”
“我没有说过!”立花之彦知道自己遇到这种情况不能逞强,但下意识否认的话脱口而出,果然,话音刚落,右脸就被手掌重重拍了几下,原来真的是遇到校霸,好倒霉,他心想。
“你这么不识趣,是要吃苦头的,上次看不惯你的脸想就想揍你一顿,让你侥幸溜了,这次你不拿出点好处,不会放你走的,”哈尔斯把烟灰掸在立花之彦的衣服上,咬着烟龇牙说道,“不要铁公鸡一毛不拔,小子,记得你是日裔吧,在这里本来就是容易被排挤的对象啊,破财生和气嘛。”
“只要我买完单,就可以走了么?”立花之彦压着不甘转头看向吧台对着充耳不闻的网管喊道,“老板,你算下多钱?”
“打游戏没有吃的怎么行,得再买些吃食和饮料才好,对吧,好学弟?”哈尔斯语气转变得太快,像是演技精湛的演员,“你我也算不打不相识,自我介绍下,哈尔斯。”
“……”立花之彦理了理衣服,回道,“难道学长不知道适可而止么,好歹也是当了校霸的人,怎么行为这么幼稚,都多大年纪了还会因为脸看不惯去揍一个人,凭你这头脑是顺利考上本校高中部,还是靠家里关系塞钱才勉强上的呢,不然为什么穷得连上网吃零食也要靠别人接济?”
哈尔斯很明显没有想到自己碰了壁,他扔掉烟把儿,两个手抓着立花之彦刚拽